在雅儿的软磨硬泡劝说下,我最终还是勉强答应穿着这身衣服去参加成人礼。
要说我这种在宫中地位甚至不如女仆的公主为什么有资格参加成人礼,其实这还得归功皇室爱面子的特点,虽然暗地里我和妈妈遭受不敬的对待,但明面上我依旧是公主啊,平民都有教会组织集体参加成人礼的资格,身为皇室的我形式上还是得去的,当然,我的父亲,那个国王,也必须在场,这也是等待了这么多年的机会,我要亲手靠实力洗涮这么多年忍受的屈辱,为妈妈讨回公道,我也下定决心要让因为亲近我一起遭到排挤的雅儿过上好的生活。
踏出房间,来到走廊,心中突然升起了浓重的危机感,仿佛感知到了这次的行动必然会失败似得,不过感觉很快被我压制了下去,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失败的理由。
原本忙碌的女仆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低头靠向墙边行礼,有的甚至远远看到我就转身消失在拐角处。
“虚伪。”
见到这幅情景的我不禁脱口而出,虽然声音很小。要换5年前,她们那些女仆不仅不会低头行礼甚至还嫌弃我妨碍她们,驱赶我,至于现在为什么这么老实,还得得益于我8岁觉醒的能力“控水”。
这是我自己给自己命名的能力,简单通俗就是控制水,起初我因为母亲的叮嘱,只在夜里雅儿服侍完我后离开,自己在床上把玩玩。
当时的我最多凝聚出脸盆大小的水球,也只能控制这么多水,再多就会力不从心,稍有不慎就会滑落一些。不过呢,虽然量不大,但胜在灵活,可以塑造任意形状,距离我5米范围内随意掌控,且渐渐地,随着年龄的成长,这份能力也越来越熟练,控水量变多,范围也扩大了。
就这样在我10岁时,终于发现了“控水”的真正用法。那是入冬的一天夜里,因为之前粮食欠收,导致国家饥荒,本来我们母女就在这皇宫中不受待见,这下那些女仆们连食物都不送来,估计都被那些馋猫给偷吃掉了。
我因为太饿,打算去厨房搞点吃的,这也不是我第一次了,要不是这样,光是吃雅儿从厨房偷偷带出来的那点,我和妈妈早就饿死了。
那晚是个雪夜,气温很冷,而我当时没多想,也就穿着单薄的睡衣,四肢都被冻僵失去了知觉才摸进厨房,也就是冻僵的缘故,本来我熟练得踮起脚拿走桌上面包的时候打翻了器皿,这一翻不要紧,最要命的是我的双腿也不听使唤了,愣是跑不起来,最后在厨房门口被几个前来查看的女仆逮到,这下可好,那些早就看我不顺眼的女仆们算是找到了理由,擀面杖锅铲都使上,虽说四肢都冻僵早已没了知觉,可钻入骨髓的疼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冬天气温本就干燥,轻微的刮划就会引起皮肤火辣辣的疼,更何况器具的打砸呢?她们也很精明,专挑四肢身体这些被衣物覆盖的地方打,知道我说出去也没人打理,只要不被太多人看见就没事。
毒打并没有持续多久便随着她们的惨叫声一起消停了下来。窗外风雪呼啸,当我把蜷曲的身体展开睁眼透过指缝瞄去时,四周的女仆早已倒地不起,脸和四肢浮肿发紫,七窍流血。
我并不惊讶,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干的,只是用了以前从来没想过的方式而已,引导她们身体中的血液膨胀,然后撑爆血管炸裂。
当时的我只有10岁而已,这也不是我刻意而为,我只是想着怎么脱身,本能得动用了一切可以自保的方式,而最后的结局就是弄死了伤害我的人。
我一时间呆滞住了,不是因为眼前的场景过于血腥,而是那种久违的兴奋,不仅仅是那种发自本能的兴奋,更有着因为发现自己能力的妙用而兴奋,我第一次觉得这份能力不是玩物,而是保护自己的盾,不!准确说是复仇之矛!
如此往复,几年内,王宫就有了靠近我会遭遇不测的传闻,虽然我的口碑更差了,但总比每天受人欺负好吧,再说,本来就有“诅咒之女”的绰号,克死女神引发灾难,再差也无所谓。
之后5年过去,也就是现在,我15岁了。“控水”更是在我手中获得了超凡的进化,我曾今在后花园试过,我让水所化成的箭矢能轻松击穿直径1米厚的岩石,只要在我控制范围内,几乎无坚不摧,能同时控制的水量,如果化成球,足有我身高那么高,至于我的身高emmmm,总之以我为圆心10米范围内,都是我的领域,水球很大就是了!
“公主?公主?匙叶公主?”
“啊啊!什么?”
“前面那位女仆说是专门接应公主您的。”
我把视线转向前方,那个女仆光是接触到我的视线就颤抖了一下,年纪和我相仿,活像是只受惊的小松鼠,颤抖着随时会跑走似得,看来也是被众女仆排挤下,才来见我的,我打趣得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贵女仆亲自接我啊?”
松鼠女仆先是愣了愣,见我没有进一步刁难她,一字一顿的回道:“奴婢不敢,是女仆长,吩咐我,让我带你……公主您去更衣。”
越说道后面,声音就越小,最后干脆低下头去,耳根子都红透了,握在身前的双手颤抖着。
“哦?是么,那你觉得我是穷酸到需要更衣的样子吗?”
“不!不是!”
“不是?那是怎样啊?”
我故意将声音抬高了几分,眼前的松鼠女仆顿时被我吓得跪倒在地。
“公主,人家也是受人所托,你就别刁难她了,你看她都被你吓哭了。”
雅儿上前把跪在地上抽泣的松鼠扶起,安抚了几句,小松鼠便迅速向我行了个礼跑走了。
“切,懦弱,随便吓唬几下就哭了,没劲。”
“现在宫中已经没人敢欺负公主你了,就别和这些晚辈过不去了,今天是你的成人礼,开心点嘛。”
雅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道我身后**着我露出的香肩,紫色礼服缠于胸上,没有肩带,现在的我虽然只有15岁,但该发育的地方已经很完善,这件给雅儿穿的嫁衣,在我身上竟稍稍收紧也算合身。
皇室贵族子女的成人礼都是一对一的,不像平民,由教会统一一起执行。成人礼统一定在国庆日,也就是10年前那场灾难的日子,现在的人类帝国希尔特国土面积只有曾今的一半,在遭受虫族魔宫的侵袭后节节败退,不过好像因为边境出现了部分拥有奇特能力的人,暂时抵御维持住了平衡,不再损失国土。
身穿华贵礼服的我在主教的宣召下步入礼堂,正前方高高在上坐着的健壮男人,摆着一副冷漠的表情,身旁正是我的母亲,她双目无神。我咬了咬牙,将所有情绪埋在心中,好不表现在脸上。
礼乐渐渐想起,我穿着华丽的紫色礼服跪坐在宫殿礼堂中央,胸前领口的璀璨宝石和金丝闪烁着华贵的光芒,天蓝色的长发披至腰间,成熟的胸部曼妙的身材,大概谁都不会想到此时走进礼堂的我竟然只是个15岁少女,两旁的贵族们无不因我的容貌露出震惊的神色,自豪感升起。
呵呵,看着吧!好好看着吧,我就是当年的圣女,如今的诅咒之女,王国的公主匙叶!今天必将是颠覆你们对于我认知的一天,是继续继承诅咒成为魔女,还是洗刷罪名成为圣女都无所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有臣服!
随着礼乐和教皇颂词的结束,国王和母亲缓缓从高高在上的王座上下来,我的心情越来越激动,一步两步。
危机感再次出现,就像经历过这次行动必然失败似得,不安感敲打着心门,强压心态,看向前方,还差一点点,只要接近10米范围,我就可以替母亲扫除所有忧虑了,这样母亲就会开心,就会笑,又会和以前一样陪着匙叶。
随着那个男人踏入范围的瞬间,我立刻运转了能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并没有倒下,甚至没有任何表情上的不适,有的只有那对异常冰霜的眼神盯着自己,而母亲也游离着视线低头用与我相同的天蓝色刘海遮住了眼睛。
那男人从衣襟内带出个散发着蓝光的宝石,戏谑的笑了笑道:“女儿啊,你可知道这块石头为何发光?”
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逆流了一般,冷汗在背后溢出,最后再尝试了一次,但面前的男人毫无反应,只是那颗宝石的光亮更盛了。
“女儿愚昧,不知父王想说什么。”强装淡定的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似得,只感到身体一阵阵虚弱,这是能力使用过度的反应,也就是说我确确实实发动了“控水”,难道说那块石头……
“这是曾经的冒险者从魔宫带出的宝石,这种宝石能够有效吸收周围散发的魔力,因为我们人类也不会什么魔法,所以一只都是当普通宝石藏于宝库内。不过偶尔从东边森林来的精灵种旅者前来交易这些东西,是他们告诉了我们这些石头的用法。”国王陈述着宝石的来历用法。
“不过这还得感谢你那敬爱的母亲,是她告诉我你会一些玩水的小把戏我才能够想到的哦。”
“不……不是妈妈的错,不是妈妈的错,小匙叶快道歉,你是公主,你父王一定会原谅你的。呜呜……呃……呜。”母亲冲过来,跪在我面前先是搭着我的肩膀摇晃,之后抱着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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